白行素只望了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加以分辩。
惜时将那张名片看了之后,先放在皮夹子里,把皮夹子刚揣到身上,又想起什么似的,就把放在坐椅上层木格子上的小提箱拿下来,意思是想要拿书看,取了书出来,把椅子上的书,收到提箱子里去。同时,把身上的皮夹子取出,又将人家送的那张名片,也放到提箱盖下的夹页里去。
白行素坐在那边,看他要看些什么书?把他这种行为都看见了。惜时将箱子归拾好了,书放在一边,却不曾去看,尽管把考学校的事,来和她讨论,她也露出一点消息,说是:“要考好几个学校,或者总有一个碰得上的,好在各大学现在都收女生,倒不一定要专考女学校,不过若是考得上女校的话,却愿意入女校,北京有几家亲戚,都可以暂时借住,倒也不愁没有人照应。”
惜时问道:“令亲是在政界的吧?在政界的人,他们比较的要守旧一点……”
说到这里,觉得这种无的放矢的批评,太无所谓,便向着人家微微笑了一笑,白行素却不曾注意到他这一句话,答道:“那也不见得。”
惜时默然了一会,微笑道:“若是我和密斯白碰巧考到一个学校里去的,也许我们成了同学。”
白行素道:“怎么‘也许’呢,那自然是同学了。”
说毕,嫣然一笑,惜时一想,果然自己这话不对,可是自己心里的意思,并不是说着泛泛的“同学”两个字,既是更正不得,也就一笑了之,好在彼此已经谈到考学校的事了,把这一个错误揭了过去,这又可以把大学的试题,拿来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