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淳于望淡淡道:“我不信你会对相思痛下杀手。你不是贱人,但你是人。”
淳于望盯着我,目光异常锋锐,锋锐得让人不敢逼视。可我偏偏紧盯着他,偏偏抓住了掩藏于其中的一抹失望和凄伤。
“我不但是人,而且是大芮的昭武将军,所以我不会容忍被敌人囚禁、侮辱。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注意到身后林中人影晃动,分明已被淳于望合围,我再不客气,承影剑缓缓出鞘。平日浅淡得近乎透明的剑锋在朝阳的投射上光色冷冽,晶芒如割。
淳于望没有拔剑,只是一字一字说道:“你是大芮的昭武将军没错,可你别忘了,你更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
“女人?母亲?”我笑了笑,“换上男装,提剑在手,我不记得这些了!”
剑锋如蛇信,蓦地闪出。
清清冷冷的辉芒,在浅金阳光的折射下,如一道璀璨流丽的彩虹。无声无息的杀机,却同样地凛冽骇人。
淳于望迅速抽剑,飞快接下我剑势,脸色却已泛红,黑眸中明显有懊恨和愤怒闪过。
“你早已恢复了武功?”
我不答,侧头向司徒永道:“快去找马!”
淳于望必是因马匹发现了这里,但断没有把马匹宰杀的道理,必定还藏在附近。
司徒永点头,却向柳子晖道:“快去找马!”
他不理那些手下,径自持剑奔上前来,竟和我联手杀向淳于望。我们本属同门,所学剑法也是相同,少年时候在子牙山习武,因司徒凌武艺最高,司徒永怎么也打不过,便时常和我联手与他喂招,应变对敌之际,早已有所默契。隔了这么多年,这份默契倒还在,虽然我体力不足,但和司徒永联手,再怎样也不至于落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