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副局长从金局长那儿回来，带着一脸的无奈，方雨林和郭强知道事情越发复杂化了，两个人就没敢吱声。马副局长闷闷地坐了好大一会儿，只说了句：“你们回吧。”
方雨林犹豫了一下，壮起胆子问道：“能让我们看看这个鉴定报告吗？”
马副局长挥挥手：“先回去。”
方雨林还问：“鉴定报告到底怎么说的嘛……”
马副局长有点儿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还要我说几遍？让你们先回去！”两个人无奈，到食堂里找到正在那儿吃早饭的伙伴儿，回重案大队去了。回到大队部，郭强通知各组，今天哪儿都不去了，都留在家里学习。侦察员们都奇怪，那么多案子还没破，怎么想起来让大伙儿关门学习？一时间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方雨林吼了一声：“让你学就学呗！吵吵什么？”大伙儿这才噘着嘴，回各自的屋，从抽屉深处和枕头底下翻出学习材料，端着各自的茶缸，揣着廉价的“黑烟”，蔫儿不唧地上会议室里找个位置，听郭强读《人民日报》社论。念完一篇，郭强放下报纸，抿了一口酽茶，清清有点儿发干的嗓子说：“社论代表中央精神，都谈谈感想吧。谁先说，谁来打头炮？”底下立刻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郭强呵斥道：“笑啥笑？”一个侦察员说道：“大队长，大伙儿笑您学习会上用词不太文明。”郭强一愣：“我怎么不文明了？”方雨林笑道：“你说‘打炮’了。”郭强立刻醒悟过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这些肏蛋东西，学社论哩，都想哪旮旯儿去了！”于是所有在场的侦察员索性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开始活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