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苟富贵此人,刘国权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有什么恶感,他只是一个很圆滑和生意人,仅此而已。过去,他老是到高中信的办公室里跑,见了他也不忘热情地打一声招呼,从没有经济上的交往,因而,也就不可能有更深层次的交往。现在他想与他作更深层次的交往,本也无可厚非,生意人嘛,本来就是以利益为重,这说明他的政治敏感性很强,也表明社会舆论已倾向他了。但是,他的钱却不能收。他送钱的目的,无非是想把步行街的活儿揽过去,收了他的钱,就无法向于又川做交待了。钱是个好东西,钱又是个烫手的东西,该收的就收,不该 收的绝对不能收。退,还是退给他吧。
几乎在刹那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道亮光。后天是市中心学习小组学习日,他要利用这十万元钱在学习日上好好作一篇文章,要让全市的人民都知道我刘国权是个一心为公,执政为民的好干部,要让省上的领导知道我刘国权刚主持市府的全面工作就有人送礼,就能敌挡住这种歪风邪气。我要把这十万元钱当作顺利当上市长的一块垫脚石,当成捞取政治资本的一道护身符。这真是天助我也!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面露喜色,双目如点漆般明亮起来。苟富贵,对不起了,谁让你撞到我的枪口上呢?谁让你过去不孝敬我,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献殷勤?我只好把你当作一只替罪羊,当作我仕途中的一件祭祀品了。这不是我不仁,而是政治的需要,是权力斗争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