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呀,是玄翁!”刘奋庸以惊喜的语调说,“谒玄翁难于上青天啊,不意今日遇到了,奋庸实在太有幸,太有幸啊!”说着,不停作揖施礼。
“心思用在本业上,别花在钻谋上!”高拱冷冷地说。
“那是,那是!”刘奋庸讨好地说,“向玄翁学习。玄翁办一件四夷馆考收事,让朝野都见识了玄翁的才干和担当!”
高拱冷笑:“哼哼!以亮采看来,高某是为了博取声名才办事的?”
“玄翁误会了,误会了!”他转向郭朴,求助似的说,“东翁,你看你看,玄翁误会奋庸了。唉,是奋庸不会说话,不会说话!”
郭朴瘦高个,一脸和气,只是微笑着,不出一语。
“亮采,赶快回衙办事!”高拱以呵斥的语调,下了逐客令。
刘奋庸以乞求的目光看着郭朴,郭朴依然不语,他只好怏怏而退。
“中玄,堂堂礼部尚书,以大宗伯之尊,不知会一声,就一个人跑来,所为何来?”刘奋庸刚走出直房,郭朴笑着问高拱。
部院堂上官光天化日之下到直房走动并不常见,是以郭朴感到意外。
“东翁,此来不为别事,特为改教之官的补缺事。”高拱开门见山,把适才十几人拦轿求情的事说了一遍。因郭朴长高拱两岁,早两科中进士,是前辈,虽同为尚书,高拱仍以“翁”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