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毫不相干!”伍次友轻蔑地瞥一眼紫云,“是你不知羞耻上来攀话的嘛!男女授受不亲,请免开尊口吧!”
阿紫的脸腾地红到耳根。以她的姿色才貌,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经历的世事多了,在她面前尽是男人神魂颠倒的目光,能矜持一点的已算恺悌方正君子了,她还从没有遭人如此厌弃。沉默片刻,紫云突然格格地笑起来:“好一个清白君子,认夷狄为君父,为鞑虏做奴才,竟厚着脸皮引用孔夫子的话!孔子九泉有知,也要臊死了!”皇甫保柱也笑道:“令尊伍稚逊老先生不也曾做过明家臣子?”
“却又来!他老人家并未入仕本朝!”伍次友硬硬顶了一句,“我不是前明臣子,理所当然可为当今所用!”
紫云一哂,揶揄道:“当今可真器重你啊!台阁里盛不下,放到江湖上来享这份清福……”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公差阴沉沉地接口说道:“凭你甘为满鞑子走狗,我们就处置了你也不为过!趁早归了王爷,干一番复明事业!”
伍次友静静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挺一挺腰坐正了身子,深沉地说道:“大明亡国已二十余年了!帝道无常,惟有德者居之,天道无常,惟有德者辅之;民无二主,当今只有康熙;臣无二天,我们只能各自相安吧!这些道理,岂女子小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