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这副尊容,涂上去不是多余了吗,我的孩子!”哀络绮思对她的经理挤了挤眼睛。
“我是个规规矩矩的女人……”
“那算你倒霉。要有男人肯养你,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可是办到了,太太,而且觉得挺舒服呢!”
“怎么算我倒霉!”西卜女人说,“你尽管披着阿基里安装模作祥,也是白的!你又听到过多少爱情话,太太?你能跟蓝钟饭店的牡蛎美人比吗?……”
舞女猛的站起来立正,举起右手行了个敬礼,像小兵对他的将军一样。
“什么!”高狄沙嚷道,“我听父亲说起的牡蛎美人,敢情就是你?”
“那么西班牙舞,卜尔加舞,太太是完全不懂的了?太太已经五十出头了!”
哀络绮思说着,摆了个舞台上的姿势,念出那句有名的诗[110] :
咱们做个朋友吧,西那!
“得了,哀络绮思,太太不是你的对手,别逗着她玩了。”
“太太就是新哀络绮思吗[111]?……”西卜女人假装很天真。
“有意思,这老婆子!”高狄沙叫着。
“这个双关语已经过时了,”舞女回答,“它已经长了胡子啦,老太太,你再想个旁的吧……要不然请你抽一支卷烟。”
“对不起,太太,我太伤心了,没有心绪再回答你;我有两位先生病得很重……为了给他们吃饱,免得他们发急,今天早上我连自己丈夫的衣服都拿去当了,你看这张当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