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车氏咳血在襦裙上,声音渐失力气。
“那日第一眼见夫君……我便喜欢上了。非是兄长的建议,而是……奴家请兄长帮了忙。”
“若是下世,君生我老,夫君可还认得我。夫君啊,蜀王若打入长阳,查到卷宗,会知晓我的铁刑台身份,我若活着,言庭便不能平安了。”
“夫君可放心,奴家取的毒,没伤及蜀王和夫君的友人。言庭,言庭会好好入成都,好好活……”
黄车氏的手慢慢垂下。
黄之舟哭了声,忽然又平静至极,他将妻子的尸体,慢慢放在了竹榻上,随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踏步走出了帐外。
……
今日的风雪很冷。
久等在外,见着黄之舟走出,徐牧急忙迎了上去。
“之舟,外头风寒。”
“黄将军,莫不是你夫妻久别重逢,哭了一大场了。”
黄之舟不答话,一时间,身子矫健起来,似是又回了北路军主帅的风采。直至走了上百步,他才停下来,看了看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