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豁出去了,气势便壮了好些,撒开步子很快到了杨云鹏的屋前,一见到他爹端坐在厅堂前的太师椅上,人登时又蔫了。那个位子,以前多是杨慕侠坐的,这一两年老头子不再主事,有隐退的意思,杨云鹏有时候也就坐了。
“爹!”
杨云鹏看了他一眼,指指旁边的椅子,“坐!”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兆鹰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赶忙道:“我还是站着吧!”
杨云鹏也不罗嗦,转头瞧那挂在厅堂左右的那幅翁同龢书写的楹联,过了会儿才说,“这幅联子挂在咱家有些年头了,你大伯前几年还为它送了命,唉,也不知道我和你爷爷老了后,你还能不能替杨家保住它。”
这话很刺人,兆鹰如坐针毡,竟是无法应答。他发现,自从他爹进健锐营任职后,脾性已有所改变,不像从前那样冷傲,惜字如金,如今口齿顺溜,也能说得一套一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