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没回来,程景宏也不能只身回京,索性继续留在岭南,尽心尽力照顾裴家人。
“说起来,裴家一族也是倒霉。”赵氏叹了一声:“被永安侯连累,积累了几代的家业都完了。儿郎们的前程也都没了。现在到了岭南,要一切从头开始。”
“还有永安侯夫人,还没到岭南,就死在了半途。”
“我以前一直讨厌她。可听到她的死讯,也觉得怪不是滋味。”
人一死,恩怨皆消散。
程锦容听到永安侯夫人的名讳,神色淡淡,既无欢喜也无怨憎,语气平静:“我也没想到,她会死在流放途中。”
赵氏深深看了程锦容一眼,然后叹了一声:“锦容,你在裴家一定吃了许多苦头。”
程锦容绝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她对养育自己长大的永安侯夫妇恨之入骨,其中一定有原因。
程锦容淡淡一笑,扯开话题:“大伯母,二堂兄和二堂嫂成亲也有一个月了吧!”
提起新进门的儿媳,赵氏满眼喜悦满目骄傲:“杜氏今年考进了太医院,每日要去太医院官署当差。我们程家一门,出了你,又有了杜氏,走到哪儿我都觉得面上有光。他们小两口感情也好的很,天天如胶似漆的。”
说着,又悄声笑道:“景安平日像个棒槌,没想到,娶了媳妇之后,就懂疼媳妇了。每天送杜氏去太医院官署,晚上还去接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