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颜送我的,我被他赶出家门的时候,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还给他,却唯独没舍得这把刀。时隔多年,这是唯一可以让我睹物思人的物件。
跨出房间,男子已经握着缰绳等在那里,一身玄色的轻装,长发利索地束起。我不情不愿地蹭过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两个随侍,道:“采药这样的小事,去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明显没有同我讨价还价的意思,淡淡示意我:“上马。”
我道:“可我不会骑马。”
他率先翻身上去,动作十足地漂亮,丝毫不拖泥带水。我正愣着,他已在马背上朝我伸出手来:“手给我。”
他的语气不容分说,我也只好迟疑着递手过去,借了他的力,小心翼翼地踩上马镫,在他身后坐好后,听他道:“扶好。”我“哦”一声,将手轻放在他的腰上,他轻笑一声,“扶稳了,莫要跌下去。”
说着,就拉了一下缰绳,一掉马头,疾驰而去。我不由得提醒他:“你慢一点。”
他的声音在风里很清朗:“不想跌下去,就抱着我。”
我没有选择,只好搂紧他的腰。
身后云风和云扬紧跟过来,其中一个道:“公子,前方二十里便是青竹山,长年都有人进山采药,想必能寻到碧心草。”
进山以后弃马步行,我道:“碧心草多生在水源尽头,若是看到溪流,立马沿路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