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希望她是一个有“溢川”之情的人,所以为她取名,许轶川。
梁松枝见她脸色惨然,轻声问:“你还好吗?”
她只是摇摇头。
航空公司派来的人请他们坐下,问道:“许小姐,这样东西是您家属的所有物吗?”
她克制住喉头的哽咽,艰难地开口:“是。”
连这一个字,都支离破碎。
怎会不是?
那珐琅书签上的少女,分明与她面容无两。
只是那时她还是长发,漆黑的发蜿蜒在脑后挽起,是父亲喜欢的温良模样。其实她骨子里没有那样乖巧,因为父亲喜欢,还是乖乖地挽起头发,坐在窗前,等父亲为她画像。
那年她只有九岁。
父亲用这支定制的珐琅书签,留住了她九岁时的模样,却在四十五岁这一年,永远离开了心爱的女儿。
漫长的岁月里她无数次等待着搜寻的结果,无数次想象,或许失联的飞机迫降在某个杳无人迹的荒岛,飞机上的所有人都还在某个地方艰难地生活着,等待有机会能与他们的亲人想见。
又或许那架飞机坠入了平行时空,所有人都在另一个世界里开心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