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喘不上来了!”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冷若冰霜地说,带着严厉而好奇神情打量着他,“可爱的小孩,够了,我们该走了!”
“先生,容我对您说一句话,”伊万·费道洛维奇忍耐不住,忽然很恼怒地说,“夫人是到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公爵家里来,因为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和邻居。无论如何,年轻人,您不该批判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的行为,更不该当面解释我脸上的表情。是的。如果说夫人为什么留在这里,”他继续说,越说越恼怒,“先生,那多半是由于觉得奇怪,由于当今人人都怀抱着的一种想看看怪异年轻人的好奇心。我自己也留在这里,这好比有时候站在街头,当我看到什么东西,把它当作……当作……当作……”
“当作稀奇的东西。”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提醒说。
“妙极了,对极了,”将军一时想不出比方,听了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的提醒之后,马上高兴地说,“就是当作稀奇的东西来看。但是,无论如何,我觉得最奇怪而且最可气的,如果文法允许这样说的话,就是您这个年轻人竟不明白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现在之所以陪着您,就是为了您的病——如果您真的就要死去的话——也就是由于所谓的同情心,由于您说了一套可怜的话,先生,任何的烂泥都不会玷污她的名誉、品质和身份的……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将军红着脸结束他的话,“如果你想走,我们就向我们这位善良的公爵告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