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宪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须,嘴角噙着一抹悠然的浅笑,仿佛一切尽在他手。
一开始,端木宪还是有些担心的,就生怕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大皇子还远在南境,容易被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抢占了先机。
不过,从宫里出来回了衙门后,端木宪思来想去,意识到皇帝虽然看着憔悴,內侍们也是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是太医院却不然,只派了一个黄太医守在外间,而且,方才岑隐给皇帝送的也不是什么汤药,只是一杯安神茶罢了。
再者,皇帝不肯让皇子监国,甚至避讳耿海提起这个话题……也就意味着,他应该不是病入膏肓。
端木绯听得漫不经心,伸手抚摸着蜷在她膝头睡觉的小狐狸,一下又一下。这大冬天的,小狐狸的白毛更厚实也更柔软了,真是好摸。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随口问道:“祖父,皇上的心病是如何而起?”
“怕是因为这次的地动让皇上联想到了天命凤女……”端木宪又道。端木宪今日瞧得分明,皇帝对耿海已经起了心结,一切就如四丫头之前所说。天命凤女不是耿家之福,没准会成为耿家之祸。
端木绯一边用右手挠着小狐狸的下巴,一边徐徐道:“那天在九思班,那个孙女冠口口声声说什么彗星入太微,白气贯北斗,唯有天命凤女可以化解此不祥之兆。初一太极殿前,卫国公也借着地动暗示国有不宁……卫国公应该是想借着这次的地动把他的女儿抬上天命凤女,乃至太子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