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皮巨磨般地往下沉,我不断地捏大腿咬手指,眼皮总算掀开了一道缝,迷蒙间我看见两个男孩从江水中冒出来。
哥哥,我是观音生。这是大弟的声音。
哥哥,我是罗汉。小弟发出憨笑。
月辉越来越黯淡,小弟那排整齐的白牙忽然间变成锋利的刀刃,挟带着一缕寒风向我砍来。我抽出背上的大缅刀,迅捷地朝那道白光砍去。咣的一声,几星火花冒出,照亮了一张黢黑狰狞的脸。
有敌人!木匠是缅奸!
我的嘶喊淹没在一片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中。
詹姆斯那天晚上睡在树棚上,敌人并没有发现他。和敌人搏杀得昏天黑地的我脑中闪过一丝庆幸,希望他缩在树棚里别出来,也好减轻我的压力。哪知不一会儿瞻姆斯拎着卡宾枪跑过来了,边跑边大声地用英语询问情况。月辉下,高大的詹姆斯非常显眼,估计他是缅奸这次偷袭行动的主要目标之一,不然那些正和我们打斗的缅奸不会呼啦一下朝他围过去。我想过去助阵,年轻木匠却用一把大缅刀把我逼到壕沟。就在他再次挥刀砍来的刹那,我的刀伸进了他的裆下,在双手上拉的同时,我弓起腿往刀背上一顶,一下把年轻木匠的肚子劈成了两半。在他的惨叫声中,我疾步过103去增援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