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明确的爱,坦荡的喜欢,千万人海里再也装不下其他。
那一瞬间耳膜好像把世上其他的声音尽数隔绝,只剩下那一句礼貌克制的言语。身体立刻僵硬,望珊抓着刀叉的手指骨节甚至开始微微泛白,几乎立刻想站起身离开——
但她只是微微偏过头,向后对上于岿河的下颌。
她不敢再往上看。
山川沉默,河海静谧,池鱼和花鸟被尘埃封印凝固。山河永夜,缺氧沉寂。
他还是那么好看。换句话说,是更好看了。
两年不见,冰冷的眉眼愈发锋利,眼里像是融了一整季的雪水,显得比以前更成熟,也更沉稳;眼窝也愈加深邃,下颌线条硬朗且分明。
身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衫,领带依旧是打着温莎结,黑色西装裤,脚下高定皮鞋锃亮。今夕何夕,他已经褪去了最后一丝少年稚气,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变成了如今的成人模样。
她还是那么漂亮。
侧边转过来时优雅地像天鹅伸颈,眼角鼻梁投下淡淡的影;眼波清如泉,皓腕凝霜雪;眼眸低垂,神情淡漠却高傲。妆容浓淡适宜,奶油色小衫穿在她身上,乖巧得仿佛人畜无害;你朝她挨过去,像是碰着了一团浅浅发着咖啡香气,又处在高处的云朵;她若是对你笑笑,能把人的心都化了。
这是任望珊。于岿河的心有一丝丝抽痛。轻微的存在,在无声中却很鲜明。
他又感受到了疼痛。于岿河有些想笑:每次像个正常人一样感受人间疾苦,都是因为任望珊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