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从怀中取出一本关于万年县近三年来的税赋册子来,这是屈突晟从封权的府上所得。
他展开来,道:“本朝实行均田之制,凡在籍之民皆按人丁授以田地,让耕者有其田,这是重要的稳定民心的方式。但是也有问题,一些权宦豪强会依势霸占田地,租税之数对一些百姓仍旧难以承担,他们还会将这些到手的粮食转手,坐收渔利。流民日多,方会聚集而起。”
长安城里都有如此多的武林乱匪,又妄论其余,萧瑀早就明白,这必然是分配不均,流人无处发安身所致。可他还要是试试房遗爱的道行。
“既然以人限田,朝廷又有统一的租税定额,何以会有百姓不能纳租?”萧瑀看着那万年县的税册,并不惊奇房遗爱是哪搞来的,因为百骑司的手段肯定是一流的。
“均田之制要比古法井田之限好得多,但是问题仍在。一则隋末离乱,民生凋弊,就算是长安大都亦要在复兴之中,枉论其余。对于一些久战之地,租庸使仍是让他们按一统之租税定额纳粮,他们如何承担得了?”
“二则良田有几许,皆归贵族之家,薄田余几何,常常尽归平民。余者更有余,薄者无资斧。更有贵族有优渥之授田,奴婢耕牛皆得田产,而贫户则未得若许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