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的庆功宴上。 我狠狠甩了小秘书两个耳光,跟陆北辰提了离婚。 他嗤笑,将一旁形影不离的秘书护到身后,讥讽道。 “宋幼笙,为了逼我让步,你用离婚来要挟我?" “陆太太的身份,你真舍得?" 他背叛了承诺。 亲手杀掉我们的孩子。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璨然一笑:“陆总,明天9点,民政局门口,谁不离,谁是狗。" 再一次因为陆北辰的秘书和他争吵后,我被他用力一甩磕到了桌角。 鲜红的血缠着发丝染红了半张脸,粘腻晕眩。 他却早已摔门而出。 他要去拯救他的小秘书。 为了摆脱我,刚才那一甩,他恼怒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被尖愣的角磕弹到地上,额头瞬间被剧痛包裹。 陆北辰眼含怒火的嘶吼,像冷硬的坚冰,直接刺入我的心脏。 他说:“宋幼笙,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如果小可被伤害了你就满意了?" “她现在很害怕,我说过会很快回来,你还想怎么样?" “就因为你无聊的猜忌,她就要承受这样的危险,出了事你拿什么负责!" 他说:“宋幼笙,你真让我失望。" 然后留给我一个决然的背影,没有看一眼痛呼出声的我。 以前的陆北辰,从不舍得这样对我。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我忍着疼痛,艰难的爬到床边拨打120。 等他回到家时,我头上裹着纱布,已经在床上枯坐了一整夜。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身上是陌生的沐浴露香气。 我呼吸一滞,躲避开他的拥抱,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 “幼笙,对不起。" “季可受到了惊吓,我陪她报了警,刚做完笔录。" “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不容易。" “我不知道昨晚弄伤了你。" 他颤声说完,眼尾渐渐红了。 陆北辰的话,像一根细细的丝弦,将我的心脏缠绕,勒紧。 我艰难的呼吸,问出了想了一夜的问题。 “如果,你知道我受伤,会留下来吗?" 陆北辰沉默了。 昨晚,他的小秘书哭着向他求救。 这次的理由是:“北辰哥,我被尾随了,刚才洗澡,家里的电闸好像被人拉了,我好害怕。" 那娇怯无助的声音,听了我都心里一纠。 去晚了,他该心疼了。 所以,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甩开我,奔向了另一个女人。 一个入职不到半个月的秘书,却有着和他死去的初恋,十分相似的脸。 如果不是那通求救电话,他慌乱的忘记锁上书房的抽屉。 我都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这七年,他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照片的背面是陆北辰笔挺的字迹,写着一生挚爱。 戒指盒下压着的那封死亡证明,墨迹被眼泪晕染的模糊发白。 可见深情。 可三年前,他跪拜三千佛阶,在姻缘树下向我求婚时,口口声声说的挚爱是我。 我将身旁的检查报告递给他,在他接过的时候突然攥紧。 “陆北辰,可不可以把她辞退。" 下一秒,惊喜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炸开。 “我要当爸爸了!" “幼笙,你给了我天大的惊喜。" 他略过我的问题,换作另一种方式沉默以对。 我看着他眉眼容不下的喜色,再次开口。 “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 “我本来打算昨晚告诉你的。" 他眼中的愧疚更深了。 “幼笙,对不起,我最近心绪很乱,我们以后别吵架了好吗?" “纪念日,我会重新补给你。" 谁稀罕呢,我在心里说。 面上却升起一抹笑容:“好,我要最贵的礼物,算作补偿。" 当晚,我就收到了他送来的永恒系列的珠宝。 他把这三千万的礼物当做赔礼。 眼中深情的只容下我一个人的影子,爱意浓烈的说,之后的补偿他会亲自挑选。 只要我开心就好。 我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随手拍了个图片发到朋友圈。 陆北辰的小秘书评论:“陆总可真是大方!" 我回复她,他惹我生气,所以花三千万哄我开心。 小秘书秒删,沉声匿迹。 我以没彻底消气为由,坚持和他分房睡。 以前,我会在早上贴心的为他系好领带,他低头亲吻,我羞涩回应。 最近我起的晚,他以为我孕期嗜睡。 我却几次透过门缝,看他系好歪歪扭扭的领带。 可,他明明能将领带系的很好。 等到晚饭时,他为我盛好汤,领带已经板正又贴合的垂在他的身前。 我开始忘了提醒他应酬前少喝酒。 也没有了归家的那盏灯。 醉酒应酬的他回到家里,是黑漆漆的客厅,和紧锁的卧室。 没了以往暖身暖胃的醒酒汤,和那个为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生命里悄然流逝。 他将我逼至角落,不安的质问:“幼笙,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面对我的沉默,他急切的想要亲吻,被我偏着头躲开。 温热擦过脖颈,引的我眉头微皱,我排斥的往身后缩了又缩。 他僵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再次靠近,却被我眼底的嫌恶,刺的哽住了喉咙。 半晌,他才艰难的开口,声音颤抖的几乎微弱。 “幼笙,别这样对我,求你,说你爱我。" 以前的陆北辰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宋幼笙不再爱他。 可现在呢? 我看向他再次逼问:“陆北辰,可不可以把她辞退。" 他祈求的步调停住,面染愠怒,冷声道:“幼笙,你不要无理取闹,她无依无靠,我不能对她这么残忍。" 我神色平静的回给他一个:“好"字,没有一丝的争吵。 陆北辰彻底慌了。 当晚,他结束了一个重要的饭局,司机小王将他扶到客厅。 我听到卫生间传出呕吐的声音,陆北辰在里面呆了很久。 久到比我平时为他拍好背,伺候他漱好口的时间还要长。 他在等我,我却在百无聊赖的玩着打地鼠。 随着砰砰砰的敲打,我在心里呐喊着,八十,八十,八十……。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 我慵懒的起身,转动锁扣,将门打开。 卧室刺目的灯光,让陆北辰短暂的闭上眼睛。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神情受伤:“幼笙,你没睡?" 借着灯光,我打量着他,衬衣干净,领口也没有唇印。 我淡淡“嗯"了声,又道:“你弄疼我了。" 钳住的手腕泄了力,陆北辰颓废的靠在门边。 “老婆,最近没有你为我做的一日三餐。" “我的胃病又犯了。" “我想吃你做的饭。" 从前,我心疼他,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一头扎进养生的食材里,渐渐将他的胃养好,再没犯过。 那些手上被烫伤的旧痕,到现在都没有消。 我揉了揉手腕,抬头:“我现在闻不了油烟。" 他退让一步,语气带着恳求:“清汤面也可以。" 可他最讨厌的就是清汤面,真是难为他了。 “抱歉,我最近不太舒服。" 再次被我拒绝后,陆北辰的眼尾渐渐红了,他捂着胃部低声请求。 “那,为我煮一碗醒酒汤可不可以?"这次,连尾音都带着一丝哽咽。 我轻笑,松了口:“好。" 他眼中燃起希冀,指尖激动的微微蜷起。 我错身越过他,又故意倒退到和他齐平的位置,扯起他的领带,将一根长长的浅褐色发丝捏起,也露出了领带下藏匿的口红印。 陆北辰的面色瞬间白了,白的褪去血色,嘴唇微微颤抖。 “不是你想的那样,幼笙,你听我解释。" “我喝醉了差点跌倒,她只是顺势扶住了我,口红和发丝是那个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回应他的是,门擦着他的鼻尖关上,落锁。 他可能以为,只要擦掉唇上染指的口红,就能掩盖掉一切。 可他不知道,他的小秘书,早就发了一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 还贴心的了我,生怕我看不见。 视频里,醉酒的他重心不稳的和小秘书跌进沙发。 季可的头刚好撞进他胸口的位置,留下浅橘色调的唇印。 她抬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北辰哥,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我真的很喜欢你。" 陆北辰痴迷的看着眼前的面容,呢喃出一个名字,随后疯狂的回应。 直到,突兀的铃声响起,司机小王恭敬的询问,将陆北辰的神志拉回到现实。 我平静的看完,关掉手机,翻出囤积已久的零食粗鲁的塞进口中,直到呕吐。 陆北辰还在不停的敲门,我带上耳机,和律师就着这几天的问题继续咨询。 等第二天醒来打开房门,陆北辰直接倒了进来。 他靠在门外睡了一整夜,下巴透出胡茬,眼中布满血丝。 我已经收拾好自己,越过他的时候,被他死死扯住。 视线相交时,我看到他眼底浓郁的不安。 我拂开他的手:“陆北辰,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他蹭的起身,激动道:“我送你。" 限量版跑车的钥匙在他的眼前晃动:“不用了,我买了车。" “刷你的卡。" 他的脸色瞬间沉下。 “我说过,不许你再开车!" 他语带爆怒,挡在我的身前,攥紧的手,指骨都在发白。 曾经,我们有过一个孩子,死在了陆北辰和对家的那场商业竞争里。 那个雨夜,车子被动了手脚,钢筋穿过玻璃的那一刻,我扑到他身上,将醉酒的他护在了身下。 那一次,我在里躺了一个月,病危通知书下了三次,也失去了我们期盼已久的孩子。 从那之后,只要我出行,他不假他手,必须亲自接送。 我笑了,笑容蕴出了眼泪,滴在陆北辰的手背,烫的他心头紧缩。 半个月前,他送我去医院检查,却在打开车门的瞬间接到电话。 慌乱中的他不假思索,将车钥匙递给我焦急道:“老婆,你自己去下医院,我之前撞到的那个女孩伤口发炎,我去看下。" 他选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将我留在原地,从神情怔愣,到痛的快要窒息。 我擦干眼泪赌气的坐上车。 可还是因为心里阴影差点发生碰撞。 被路怒的男司机堵在车前,愤怒的砸着引擎盖辱骂诅咒。 哭泣无助的我想要向他求救,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 “北辰哥亲自去帮我预约祛疤痕的手术了。" “我都说了不用了,可他不听,他说女孩子都爱美,真留下疤痕就该我哭鼻子了。" “他刚刚一路抱着我去检查,顺手把手机递给我了。" “姐姐,我真的好羡慕你,能有这么贴心的老公。"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 她说他一路抱着她。 可他除了我从不让别的女人靠近。 他的手机也从不许别的女人触碰。 我迎上他再次惨白的面容:“两周前,你忘了容妈的忌日,我自己开车去的墓地祭拜。" “那一天,刚好是季可出院的日子。" “一周前……。" 陆北辰紧紧抓住头发,痛苦的嘶吼:“求你,别说了!" “别出去好吗?我真的放心不下。" 我听话的闭嘴。 又叛逆的离开。 他再次阻拦,我冷下脸:“陆北辰,如果你想让我做出不明智的决定,大可拦下我。" 我直接飞去了巴黎,机票是昨晚定的,归期不定。 临登机前,手机收到陆北辰的询问:“到了吗?老婆你几点回来?" 我痛痛快快的玩了几天后,才打开手机。 里面千篇一律,全是陆北辰的解释和焦急的询问。 我点开唯一的一条视频,季可哽咽着,澄清有史以来的那些误会。 我是被陆北辰抓回去的,他用了卫星定位,在我开机的当天直达巴黎。 他说,补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筹备好了。 他说:“幼笙,我会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陆夫人。" 我乖顺的同他离开,只是在他想狠狠欺负我的时候,被我用力的将脸打偏。 他怔愣着起身,再次解释:“幼笙,你相信我,我和季可真的没有什么。" 我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满脸受伤的嘱咐我早点休息,然后失落的离开。 晚宴当天,陆北辰重金拍下永恒之爱,当做补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九千万的项链,傻子才赌气不收。 我陪着他同宾客寒暄,场面很是融洽。 如果不是他的小秘书破坏气氛。 我想,所有人都以为陆北辰爱惨了我。 季可自杀了,陆北辰收到消息时,人已经被送往了医院。 他掰开我抓住他衣袖的手指,冷声道:“宋幼笙,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那可是一条生命!"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他匆忙的离开,直到深夜,才疲惫的回到家里。 卧室透着灯光,他轻轻推开,走到沉睡着,却挂满泪痕的我身旁,小心翼翼的抽走我掌心的手机。 然后盯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紧锁。 季可在自杀前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在北辰哥心里,我和你谁更重要?" 我没有回复。 紧接着,是陆北辰心疼的将她佣进怀里的图片。 和她发来的,挑衅十足的话语。 “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他只愿意为你花费金钱,却愿意为我付出真心。" “他当着所有人丢下你,跑来心疼我。" “在看到清醒的我时,他眼里的失而复得,你永远都无法体会。" “我如果把这张照片卖给媒体,你说,你会不会沦为笑柄。" 陆北辰动用了些手段,从狗仔手里买下了照片,保留了我最后的一丝颜面。 然后派人狠狠打了季可一个耳光,已是极限。 他,还是舍不得辞退她,哪怕我受尽委屈。 他快速的拟订好合同,在我清晨醒来的时候递给我一支笔。 “幼笙,季可是小孩子的胡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她心情平复后,我立刻推开她了。" “我已经让她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我爱的只有你。" 他将公司百分之50的股份,划分到了我的名下,相当于把自己的命门交到我的手上。 可见诚意十足。 我收下股份,依旧冷漠。 他不知道的是,眼泪是眼药水滴的。 聊天记录是我故意让他看到的。 剩下的,全凭他的良心。 我陪他白手起家,住过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一袋泡面,我以减肥为借口,省下来让他吃掉大半。 为他熬夜写策划,陪他四处奔波。 这些股份,我拿的心安理得。 公司最近接了一笔大单,陆北辰忙的团团转。 每天硬挤出时间对我嘘寒问暖。 直到临近尾声,公司顺利上市,他才空下时间专门哄我。 连季可打来的来电也一并拒接。 我渐渐对他露出笑脸,他开心的找不到北,低下头看我举到他面前的小说。 在看到丈夫背叛怀孕的妻子,妻子打掉6个月大的胎儿,邮寄到丈夫的公司时,陆北辰的脸色再一次惨白如纸。 他为我请了个保姆,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找人布置了两间儿童房,一间男孩,一间女孩。 里面贴满可爱的婴儿照片,和不同的玩具。 他不停的给我洗脑憧憬,生下宝宝后的生活有多幸福。 在他沉浸其中,愉悦的心情达到顶峰时,突然收到一封匿名的快递。 里面是我经期紊乱的检查报告。 日期是前天的日子。 保姆吞吞吐吐,最后将卫生间染血的纸巾拿给他看。 陆北辰才意识到,我骗了他。 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咂坏了房间所有的东西。 然后钳住我的下巴沉声质问:“你明知道我有多期盼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用怀孕欺骗我?" “就为了让季可离开?可我偏不如你的愿。" 我苦笑,孩子,我何尝不期盼呢? 那成山的苦汤药,令人作呕的偏方,和扎不完的针。 我将眼角的湿润逼回,看着他掏出手机,为季可购置别墅。 又让专柜送去当季最新款的真丝睡衣后,彻夜未归。 我和陆北辰婚变的消息不胫而走,他和季可亲密的照片频登热搜。 痴情总裁另觅新欢 陆总为秘书购置山顶别墅 昔日爱妻,沦为下堂妇 公司上市的庆功宴上,陆北辰派司机将我接到宴会。 灯影摇曳中,季可一身高定,画着精致的妆容,颈间带着名贵的珠宝,贵气逼人。 她亲昵的挽着陆北辰同别人寒暄,陆北辰的掌心自然的在季可腰间摩挲。 在看到我时,周围的喧嚣突然寂静,有相熟的人打圆场:“陆太太,最近不见又漂亮了。" 我点头微笑,回道:“陆太太这个称呼,可不敢当,我是来和陆总谈离婚的。" 周围的一切更安静了。 我走到季可身前,狠狠朝她脸上扇了两巴掌。 陆北辰将季可护在身后,讥讽道。 “宋幼笙,为了逼我让步,你竟然用离婚来要挟我?" “陆太太的身份,你真舍得?" “欲擒故纵,也该有个度。" “现在反悔,还能收场。" 我递给他一封离婚协议,上面是我签好的名字。 陆北辰将纸张捏的变形,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幼笙,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下…。" 我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包,笑容灿烂:“陆总,明天9点,民政局门口,谁不离,谁是狗。" 那张经期混乱的报告,是我寄给季可的。 我怎么可能反悔? 当晚,我冲上了热搜。 陆夫人当众提离婚,陆总颜面尽失 季可三姐 陆夫人假孕欺骗可耻,陆总心寒 陆北辰在公司官微澄清,在和我确定感情破裂后,才和季可在一起的,和我离婚后他会给季可应有的名分。 我反复看着这份声明,没有预想中的难受,原来,不爱后,可以这样轻松。 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一次次伤害我的时候。 我便逼迫自己,慢慢消散对他的爱意,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隔天,民政局门口,陆北辰揉着眉心像是一夜未睡:“幼笙,是你先欺骗我的,只要你肯低头,陆夫人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除了我,你已经没有任何亲人。" “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我嗤笑,将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陆总,做人不好吗?非要当狗?" 从民政局出来后,我无视身后紧随的目光,直奔高档餐厅,点了最贵的套餐,庆祝单身。 晚上,泡好澡,辱骂我的热搜已经达到了顶峰,我拉着行李箱,踏上国的飞机前,将聊天截屏,和视频一同发布到网上。 那些捅向我的刀子,总会反噬向始作俑者。 那些张扬刺目的证据,瞬间在网上翻动风浪。 辱骂季可的热搜层出不穷,陆北辰也难逃谴责。 看,这就是网络。 前一刻,还不明真相的将我骂的狗血淋头。 这一刻,又化身为正义使者,替我打抱不平。 山顶别墅,陆北辰将收到的闪送丢到一旁。 一个小箱子和一个文件袋。 可他无暇顾及。 偷腥的猫,终于要将嘴边的奶酪细细品尝。 季可贴心的解开他的领带,娇喃道:“北辰哥……。" 深夜,汗湿后的粘腻,陆北辰起身,脚落地的那一刻踢到那份闪送。 他弯腰捡起,走进浴室。 他以为,只要将心里的愤怒发泄到别的途径,就能感到快乐。 可事与愿违,现在,他内心烦躁的想要毁灭掉一切。 对于季可,他明明魂牵梦绕了这么久,再暧昧的拉扯间,几欲疯狂。 可如今得到,曾经的渴望降到冰点,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在刚刚发泄似的和季可探讨过后,他满脑子都是宋幼笙离开他的恐惧。 他失神的将快递撕开,抽出里面的纸张。 下一秒,他慌乱的将撞到的浴室门一把拉开,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打开车门,将油门一踩到底。 车子在公路上飞速行驶,他的幼笙…,他要立刻见到他的幼笙。 陆北辰驱车来到和我生活的别墅。 里面空荡荡的,他和我一起挑选的家具全部消失,我生活的痕迹被全部抹去。 他不死心的寻找,整颗心像被掏了个空,想要拨打我的电话,才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 他重新回到车上,链接充电器。 刚开机,就有电话顶了进来。 是公司的公关部经理。 “陆总,您和季可小姐的视频热搜,压不下去。 有人在背后不计成本的操控。" 陆北辰点开微信,看到定格的视频画面时,瞳孔猛的一震。 是那晚,季可哭着说被尾随。 等他急切的赶到时,公寓明亮,季可扑进他的怀里,身上清凉的衣着让人着迷,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诉说爱意。 恍惚间,他低头吻了她,却在最后用理智制止。 他擦掉季可的眼泪安抚:“你和我的初恋很像。" “我不忍心让你处在尴尬的位置。" “况且,幼笙跟我吃了很多苦。" 可最后,他还是默许她,用另一种方式讨他欢心。 一种他如何诱哄,幼笙都不肯尝试的游戏。 那时他在想,幼笙不愿意为他做的,季可却因为爱他,而甘之如饴。 大男子主义的膨胀,让那一次的初体验倍感愉悦。 以至于后来的那几次,在无人的办公室。 他位居高位,俯瞰着季可。 纵容她在底线前的肆意探索,甚至沉沦其中。 耳边传入的声音将他惊醒。 他慌乱的退出视频,将视频里粗重的呼吸关停。 手伸进浴袍的口袋,那里放着幼笙的流产报告,刺激性流产,时间刚好是那天晚上。 他一条条看完公关部经理发给他的消息。 上面全是季可对幼笙的挑衅。 从他撞到季可的第六天开始。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将他割肉凌迟。 直到看到其中一条时,他赤红着双眼一拳将挡风玻璃击碎,玻璃碎片镶进皮肉,鲜血涓涓而流。 幼笙流产的那晚,季可趁他清洗的时候,将视频发给了幼笙。 灭顶的恐慌将他湮灭,心脏瞬间传来割裂般的疼痛。 他亲手杀死了,他日思夜盼的骨肉。 他感觉自己痛的快要死了。 为了给他孕育生命,幼笙吃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 他狠狠击打着方向盘,让鲜血肆意,让血肉模糊。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内心灭顶的疼痛。 他可真蠢,玩什么菀菀类卿。 他要找到幼笙,无论如何都要求得她的原谅,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将她困在身边。 等他回到山顶别墅时,面色平静如水,他仔细打量着沉睡的季可。 从掌心抽出尖棱的玻璃,从她左边的额头一路下划到右边的嘴角。 可,面对这张面容,他终究下不去手。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的疯了! 最后他掏出手机,给相熟的人发送:“谁能提供幼笙的消息,我愿意以任何条件换取。" 他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走到角落,手因为恐慌而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慢慢蹲下,划开纸箱。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恢复平静的双眼再一次猩红刺目。 季可是被陆北辰的嘶吼声吵醒的。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丢出了别墅。 任凭她如何拍打询问,只换来一声暴怒的:“滚!!!"字 她神色阴冷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唇边勾起一抹戏谑,嘲讽道。 “陆北辰,你想要摆脱我?做梦!" 国的机场出口,一群保镖将另一群保镖挡在身后,恭敬的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强制性的护送我离开。 面容明朗俊逸的男人,倚靠着劳斯莱斯浮影车身,绅士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车子驶向曼哈顿百老汇,延伸到东河的一条街,纸醉金迷的华尔街。 车内,时延之渐渐逼近,拢下一片阴影,挡板适时的放下,他凶狠的吻上我的唇,单手死死禁锢住我的反抗。 陆北辰的初恋已故,而我的初恋,还虎视眈眈的活着。 车子在酒店门前泊停,此时我已经上衣凌乱,双手被时延之死死绑住。 西服兜头将我包裹,他弯腰将我抱下车,凑到我的耳边坏笑。 “宝贝儿,你可以大叫救命,然后让所有人前来观赏。" “想想就很刺激。" 我气急,骂道:“你这个老太太喝粥,卑鄙下流无耻的狗东西!" 时延之的霸道,从来都是无人能及,尤其是对我。 电梯直线上升,等在打开时,我唇瓣微微红肿,时延之被我咬破了嘴角。 顶层的总统套房。 他将我双手举过头顶,死死的抵在墙上。 “阿笙,这次是你招惹我的。" “我说过,只要你踏足美国,我绝不会再放手。" 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他随手抄起水杯,砰的砸到门上,门外立刻响起机械又恭敬的声音:“少爷,老爷子让我转述。" “你个王八羔子!把宋家小姐完完整整的给我送回来!" “再让我给你擦一次屁股,老子就把你的眼子给你堵上!" 紧接着是杯子碎裂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转述不是一般的场景再现。 几分钟后,时延之收足了利息才将我带出房间。 我血缘上的母亲,冲上来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时延之的脸终于对称了。 我的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和我面容相似的美丽妇人,眼眶已经续满了泪。 “小笙,爸妈真的知道错了…。" 十四岁那年,对我非打即骂的母亲,人之将死。 她忏悔,辱骂自己,让人偷偷给宋家带去书信。 这个曾经的宋家保姆,只求能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 彼时假千金也得了绝症,活不过两年。 最后母女相见,是以故人为由。 宋母看到我满身的伤痕抱着我痛哭。 宋父也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最后,他们留下了容妈,满眼愧疚:“小笙,音音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她受不了刺激。" “以后我们会好好的补偿你。" 没有提前的告知商量,只是临行时的顺带通知。 我听后,将对亲情的憧憬压下,神色平静的回道:“宋叔叔,景阿姨,慢走。" 然后看着宋父,像个慈父一样将宋音背在背上,宋母贴心的为宋音捋顺发丝,披上外衣。 然后对我说:“小笙,好好听容妈话。" 后来他们的女儿离世,想要认回我,被我决然的拒绝。 甚至只要他们出现,我就会用绝食无声的反抗。 这些年他们小心的游走在边缘,将被我拒绝的弥补,全部用到了陆北辰的公司上面。 邮箱里堆积如山的,全是他们沉痛的忏悔和深深思念的邮件。 我终于放下心结,应下了美国之行的相认,却被婚变绊住了脚。 “妈,"生硬涩口的称呼,让宋母的眼泪决了堤。 也让我从出生,就漂如浮萍的人生扎下了根。 她再一次将我搂进怀里痛哭,嘴里呢喃着各种忏悔。 等到了楼下,宋父紧张的来回踱步。 直到那声“爸,"脱出口,“哎!哎!哎!"他欣喜的连声应着,脸上的愁容才被冲散。 他老泪纵横的走上前,手足无错的不知道何处安放。 “乖囡囡,让你受委屈了,走回家,爸爸亲自下厨,给我的乖女儿做好吃的。" 他笑着将我和宋母护送上车,又折回到倚靠在车门的时延之身前。 一拳下去,将时延之揍了个乌眼青。 “臭小子,再欺负我家囡囡,我让你老子打断你的腿。" 时延之咧着嘴笑:“伯父,下半生,阿笙只能是我时延之的妻子。" 这场闹剧以我的一声“爸,我饿了,"终止。 四个月后的回国之行,我身后跟着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时延之在三个月内,被保镖驱赶数次。 半夜翻墙被群殴三次。 上门求婚8次,每隔十天一次。 缺的那一次是,他把我堵在的试衣间,欲行不轨,被他老子揍的下不来床。 时叔叔满是歉意的将我们领进一个房间。 从房间出来之后,爸妈略带心疼的默许了时延之的胡闹。 回国后,陆北辰正在发了疯的找我。 我直接将自己的行程隐匿。 直到那次宴会,我趁机去卫生间补妆,被时延之困在走廊肆意亲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记重拳便将时延之的嘴角打出了血。 是四个月未见的陆北辰。 此时的他,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颓废将他侵袭,只剩下抵挡不住的消瘦。 他扯住我的衣袖,卑微的祈求:“幼笙,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掰开他的手指,语带讥讽:“陆总,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怎么?小秘书带来的刺激,满足不了你了?" 他的面色又一次的苍白,眼底闪过悔恨。 “幼笙,我错了,求你别离开我,你那么爱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已经把季可辞退,也和她彻底断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 我怎么会让他找不到我呢。 这可是他花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从我的秘书手里买去的消息。 面对悔恨交加的他,我再次松了口:“好,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手腕被用力一扯,时延之额角青筋凸起,咬牙切齿的威胁:“阿笙,你敢回收垃圾,晚上后果自负!" “大不了被老头子打死,我也不允许你跟他复合。" 我没有理会发疯的时延之。 而是迎上陆北辰紧张又希冀的眸子:“陆北辰,你敢不敢发誓,你和季可真的彻底断了?" 陆北辰有一刻的怔愣,随即伸出三根手指。 “我对天发誓,如果骗你,我不得好死。" 我轻笑,点头:“好,我相信你的誓言。" “只是,樱花路43号。" “昨天,你好像才刚刚去看过她。" “陆北辰,看来,我要提前祝你早死早超生了。" “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上礼。" 陆北辰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大步向前。 “幼笙,你听我解释。" 时延之将我护在身后,神色冰冷的看向陆北辰:“她现在是的我女朋友,以后你和狗禁止靠近。" 我拉着爆打陆北辰的时延之离开了。 把陆北辰的嘶吼和狡辩丢在了身后。 现在的陆北辰可真像个疯子。 我没想到他会尾随到酒店,还在凌晨两点敲响了房门。 我烦躁的打开门,语气冰冷:“陆北辰,有病去吃药,大半夜发什么疯!" 他敲门的姿势停住。 在看到我领口的那抹嫣红后,浑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你和他睡了?"他攥紧拳头,隐忍着戾气。 我轻笑:“怎么,我的事还要和你这个前夫报备?" 他好似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身体都有些摇晃。 然后一拳打向一旁的墙壁,嘶裂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幼笙,算我们扯平了好吗?我和季可只有离婚后的一次。" “你和他,我可以说服自己不去在乎。" 我提醒他:“陆北辰,是我不要你的。" “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拿什么和他比?" “我可能会和他订婚,再和他结婚,而你永远只能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和包庇主谋的帮凶。" 我转身欲将门关上,却听到身后扑通一声。 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双膝跪地,卑微的祈求。 “我真的知道错了,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幼笙,失去你,我会发疯的。" “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只要你别离开我,哪怕一辈子无名无份,我也愿意。" 他为我折下一身傲骨,只为换我一次回头。 可惜…晚了。 我蹭的转身,一把将他从地上扯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纤细的手掌甩到他的脸上。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将胸口的那股恶气散去。 我从相册里翻出照片,举到任由我打骂的他眼前。 照片里,季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依偎在陆北辰的怀里。 陆北辰神色温柔的抚摸着季可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亲手杀掉我们的孩子,却让始作俑者怀上了他的骨肉。 如今他想要做我的情人,可真是讽刺。 “陆北辰,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做我的情人?那你的小秘书呢?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放出一段语音:“北辰哥,陆念婉,和陆熙辰这两个名字都好好听。" “如果怀的是龙凤胎就好了,就能把你辛辛苦苦取的名字都用上了。" 熟悉的男声回道:“这样很好,一个我就很开心,谢谢你把它带到这个世上。"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眼中含着恨意。 “陆北辰,我曾经孕育过两个生命,可两次失去皆因你。" “你耗费精力为他们取好的名字,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别人。" “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北辰死死抵住我要关上的房门,痛苦的嘶吼。 “幼笙,我没再碰过季可,只有离婚后的那一次。" “我没想到她一次就能怀上。" “稚子无辜,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人,你就不能大度一些。" “她现在只是我孩子的母亲。" “生下孩子后她会永远的离开。" “失去我们的孩子,我的心痛的快要死了。" “我只是把这个新生命,当做那两个孩子生命的延续。" 陆北辰的话,像一根冷硬的钢针将我的心脏刺穿。 冷风呼呼灌入,我的眼睛酸涩的难以眨动。 大度?生命的延续? 斜对面的房门被猛的拉开。 时延之冲过来,一拳将陆北辰打倒在地上。 他担忧的看向我,而我则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耳边嗡嗡作响着那句:“大度?生命的延续…。" 他心疼的攥住我的手腕,用温柔的声音引导。 “阿笙,清醒过来,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你的身边还有爱你的亲人,你还有我。" “你失去的那些,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像一根细细的丝线,将我的神志渐渐拉回。 我的眼中逐渐恢复清明。 我看向困惑又担忧的陆北辰。 “你滚不滚?" 他向前一步。 “幼笙,我不会离开,你为什么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呵,不走是吧? 杀人诛心,谁不会呢。 我踮起脚尖吻上时延之的唇,拉着他退回房间。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这一次,里面传出细微的声响。 直到天亮,才渐渐平息。 我如他所愿,把自己交给了时延之。 陆北辰眼底布满血丝,一夜未睡。 他明明告诉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最后他还是崩溃的踢踹着房门,又被里面刺耳的声音折磨的落荒而逃。 他才明白,幼笙曾经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他真该死,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房间里,空酒瓶散落了一地,门铃一遍遍响着。 陆北辰撑起身子颓然的打开房门,两份快递,落款处皆是宋幼笙。 他心底燃起一丝期待,迫切的将标注1号的那份撕开。 几分钟后,纸张和照片散落了一地,沐枝是他初恋的名字。 资料上显示,在他一贫如洗的时候,他清纯如白莲的女朋友,早就背着他攀附上了富二代。 并且怀孕被逼流产,最后被出轨抛弃,还卑微的纠缠挽留。 可沐枝却骗他,骗他家里人不同意和他这个穷小子在一起。 要他想办法凑齐彩礼表明心意。 他变卖了父母留下的房子,将30万交给了沐枝。 沐枝却用这笔钱预约了整形手术,想要用变美来挽回富二代的心。 沐枝死在了手术的前一天。 在看到曾经海誓山盟的富二代,和新欢亲密无间后,心灰意冷的跳了河。 临死前她留下遗言:“我爸妈还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可我只想做你的新娘,阿辰来生再见。" 一句话,道明了她的死因。 也让他这些年,像个小丑一样自我感动,崩溃自责。 而沐枝到死,都在替那个男人遮掩。 他颤抖着打开另一封快递。 片刻过后,又将里面的纸张捏成一团,在捡起撕碎。 季可,是沐枝的表妹,从一开始的相识,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为了攀附上他,她抛弃了供养她上大学的男友。 又在被他赶出山顶别墅后,和前男友出入酒店。 他抄起地上的空酒瓶,狠狠砸向墙壁,直到屋内一片狼藉。 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弄丢了挚爱,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他猛抽自己耳光,灭顶的痛苦让他将头狠狠撞向墙壁。 我看了眼快递签收成功的短信,这两份资料早在我流产后就被查到。 本来是律师让我尽量搜集他出轨的证据。 没想到通过调查季可,牵出了这条大鱼。 所以,我改变了心意,比起净身出户,让陆北辰享受幸福在跌入地狱,才更解气。 时延之从身后环上我的腰,将我带进怀里。 “阿笙,我和我爸说了,约个日子和伯父伯母商谈一下我们的婚事。" “昨晚的事,你要替我作证,是你先诱惑我的。" 我转过身,忍着笑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源源不断散发的体温,轻声回应。 “好,都依你。" 时延之收购了国内的一家公司,缠着我做他的总裁助理。 他收购公司是为了给陆北辰添堵找麻烦。 我懒得掺和,只是警告他我可是森然集团的大股东,让他别太过分。 之后的探班,我发现公司有个奇怪的清洁工。 她每天带着大大的口罩,看我时总是目光躲闪。 还会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跟在我身后默默的擦地。 这一次我故意放慢脚步,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 她痛呼出声,声音嘶哑难听,我看着她那双熟悉的双眼一把扯下她的口罩。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从嘴角延伸到耳边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我连连道歉,闹了个乌龙,对她多有愧疚。 时延之知道后主动给她涨了工资,安慰我别太内疚。 最近他在和陆北辰竞争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对陆北辰来说很重要。 可就在竞标当天,陆北辰和时延之提供的方案类似,却更胜一筹。 事件在晚上出现了反转,时延之的公司失窃,作案人是那名清洁工。 那名清洁工和陆北辰公司项目组经理,接头交易的视频在网上疯传。 时延之报案后,清洁工畏罪潜逃。 陆北辰公司的股票受到波及,一路下跌。 我父母早在我离婚后,就停止了对陆北辰公司的帮助。 目前他公司的资金链面临着断裂。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海城的另一个重磅级的新闻。 远居海外的宋氏家族,要将部分产业迁回到国内。 唯一的声明是拒绝和陆氏合作。 警察还在四处排查寻找失踪的清洁工。 直到我落单回家的那晚,一个人举着明晃晃的匕首朝我扑来。 陆北辰冲出来挡在了我的身前,匕首刺入腹部,鲜血流了一地。 凶手被埋伏的警察制服,昏迷的陆北辰被送去了医院。 我去见了那名凶手,也可以说是叫季可的清洁工。 她疯狂的咒骂,痛苦的嘶吼。 “我恨你,明明就差一点我就成功了。" “陆北辰对你念念不忘,还把你给他寄的恶心东西冷冻在了冰柜。" “他睡完我就把我赶出别墅,那我就用怀孕栓住他。" “我挺着肚子去找他时,你不知道他有多高兴。" “可最后却因为你!你一回来他就像变了个人。" “他亲自押送我去医院,等我清醒后样貌变了,孩子没了,人也被驱赶出了公寓。" “他不是最爱表姐了吗?" “我原本就和表姐有七分像,特意为了他花钱整成一模一样。" “他为什么把我整成这个鬼样子。" 我轻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季可的双眼像秃鹫一样死死的盯着我。 我慵懒的靠着椅背,回望向她。 “是我,寄给他一些资料,让他知道你是沐枝的表妹。" “让他知道你整容设计,让他知道你表姐的背叛。" “你前男友,一早就把你现在的样子发给了我换了一笔钱。" “他说,就当是这么多年真心喂狗的补偿。" “我和时延之不过是陪你演了一场戏。" 季可彻底疯了。 最后她以盗窃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 而我把陆北辰公司的股票,卖给了他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出院惊喜。 我和时延之的婚礼,是在一个景色宜人的小镇教堂举行。 父亲把我交到时延之的手上,眼眶湿润着各种警告威胁。 母亲在观礼席落了泪。 最后又被时延之的婚礼宣言齐齐逗笑。 他的婚礼宣言是:“我努努力,争取一年抱俩。" “将财产全部公证给老婆。" “每天必须给老婆洗脚,捶背,侍寝。" 时父老泪纵横的点点头:“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回去要替幼笙,把搓衣板给备上。" 婚后我继承了爸妈的公司,每天忙的团团转,还要承受时延之的如狼似虎。 我没想到宣言应了验,在看到检查报告上两个小生命时,我将自己关在房间,泪流不止。 当初在这个房间,我因为失去它们,崩溃到半疯半傻。 现在它们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是上天的恩赐,也是时延之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房门被敲响,时延之走进来将我拥进怀里。 “阿笙,我说过,你失去的那些,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你看,如今你我皆已应验。" 时延之有一本陈旧的笔记。 在我们分手的那一年落款:“在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弄丢了我的命。" 又在我们重逢时添上一笔:“感恩上天垂怜,又将她送还到了我的身边。" 时延之,番外。 初闻宋幼笙,是宋叔叔醉酒后哭着和我爸说,他的亲生女儿宁可绝食死去,也不愿意和他相认。 我捡起地上滑落的相片,被照片上的少女惊艳。 宋叔叔酒醒后四处寻找,而那张照片已经被我藏在了枕头下面。 我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我曾经因为想要悔婚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 直到宋音生病,两边才默契的沉默以对。 而对于宋幼笙,我藏自己媳妇的照片不算丢脸。 我如愿的逼着我爸将我丢回了国内的高中。 绝食这招可真管用。 我爸说,我和宋幼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饿死自己,逼疯老子。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在人群中遇到她时,便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她无视我的鲜花,早餐,占座,和名贵的礼物。 反而因为我烫了满手泡为她亲手做的饭,冰封的心才被撬开了一角。 后来有女校霸嫉妒她受男孩子欢迎,给她造黄谣 ,还说她是小三生的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我一脚踹断了造谣者的肋骨。 而宋幼笙被那句见不得光惹怒,将那个女校霸的头发扯掉了一个月牙型。 我摸了摸自己发麻的头皮,觉得我俩更般配了。 那一次的一同警告、罚站、检讨,直接将我和她的关系拉进。 我为了她逃课拍下最美的星辰,和山顶日出的晨美。 为了她改掉恶习,努力补习功课。 终于在她的一次庆生,我为了她折了1314只千纸鹤,每一张纸上都亲手写下:“宋幼笙,我爱你。" 在找到1314个学生,每个人都拆开千纸鹤将她围在中心,大声的呼喊:“宋幼笙,他爱你!" 那一次,她轻笑着松了口:“时延之,高中毕业那天我会接受你的告白。" 我高兴的像个疯子,恨不得一睁眼就到了毕业那天。 从那之后,宋幼笙的身边连一只异性动物都没出现过。 是我,是我,赶走了他们。 我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觊觎,之前的那些日子我其实愤怒的快要疯了。 直到那次接她兼职回校,碰见她在路边被混混纠缠,在那个男人强吻宋幼笙时。 我发疯般冲上去,将他打的半死。 鲜血肆意的瞬间,我居然感到一丝畅快,和蠢蠢欲动的沸腾。 后来我开始在清晨醒来,看到亮着的屏幕,和手机屏幕上的短信。 是阿笙的号码,上面写满了难听的辱骂。 庆幸的是没有点击发送,不幸的是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我开始陷入恐慌焦虑,再到彻夜失眠。 最终在毕业的前一晚,阿笙亲眼看到我和那个女校霸出现在酒店房间。 信息是我亲自发送的,或者说,是我身体的另一个他。 我能清晰的听到从我口中说出的那些,伤害她的话,却不能掌控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落泪,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拼劲全力的将茶几上的水果刀插进大腿,然后将手心割破露出了掌骨,才挣夺回身体的权利。 我跌跌撞撞的一路流着血去寻找她的踪迹。 可她就像消失了般,连毕业证都是别人代领。 我回国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我有双重人格。 在我的一再逼问下,他说只有杀死另一个人格,我才能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可风险极大,有可能会失去自我的人格,被另一个人格所取代。 可为了阿笙,我想要挣一挣。 而医生说要想实行就一刻不得耽搁。 但我还是回国找到了阿笙。 将冰冷反抗的她强行带上了私人飞机。 那一次,我爸的至交宋叔叔,第一次因为我,和我爸红了脸。 并且放下了狠话,如果我在靠近阿笙,时氏和宋氏只能剩下一个。 而我看到我爸一夜白了头,最终做出了承诺,只要她不踏足美国,我绝不打扰她的生活。 那一天我买了嗤之以鼻的笔记本。 写下了被眼泪晕染的字迹。 “在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我弄丢了我的命。" 失去阿笙后,我的活动空间只有一间不见光的房间。 我把自己拴上厚厚的铁链,试验了所有可行的办法。 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就割破手指,在墙壁上写上阿笙的名字。 然后将身体紧紧倚靠在上面缓解想念。 直到最后一次尝试,我差点被另一个人格彻底杀死。 我颓废的开始了自暴自弃。 我将每天送进小窗的饭,偷偷倒掉,然后切断一切水源。 濒临死亡的时候,求生意识让我喝下了自己的小解。 在短暂的失去意识又清醒时,我看到另一个人格服软的血字。 他说他有洁癖,不要再去喝让他崩溃的东西。 这个信息拯救了我。 我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将自己作为延续生命的供应物。 然后彻底杀死了他。 也许对于这段经历,我可能永远都无法释怀。 可比起失去阿笙,这些都不算什么。 可等我恢复后才知道,阿笙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我看着照片上陪另一男人打拼的她,妒忌又酸涩。 可看到她扬起的笑脸时,我决定将她让给那个带给她快乐的人。 直到我听到她离婚出国的消息,我知道这辈子我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挽回她。 在宋叔叔的再一次动怒后,我爸将他们领进了那个房间。 从那之后,阿笙变回了从前那个阿笙,甚至对我多有包容。 而我在晚上偷偷去看熟睡的她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一开始,她会睡着流泪,后来会抱着布偶娃娃睡着流泪。 最后在房间里梦游,口中喊着:“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们。" 我去问了当初的那个心理医生。 他说阿笙是情感压抑型患者。 这种性格的人,如果在意的人对不起她,她会撕裂自己的情感重组,来减轻对自己的伤害。 然后渐渐对那个人冷漠,以此来保护自己。 可如果压抑对别人的愧疚,就可能会将自己困在自己内疚的意识里,无法走出。 我将医生的话告诉了宋叔叔,景阿姨。 宋叔叔自责的瘫倒在地上,景阿姨直接哭晕了过去。 而我死死将指甲掐进掌心。 我们都曾经伤害过阿笙。 医生的建议是多拉她去外边散步,调解心情,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避免在她面前说出关于宝宝的话语。 阿笙的病情在我们的细心照料下逐渐好转。 可上天不公,在一个幼童从阿笙身边经过直接丧命车下后。 阿笙抬着伸出阻拦的手直接陷入了疯魔。 我将神志不清的她接回到我的别墅,靠着咖啡不眠不休的同她说话,唤她清醒。 最终在我嗓子熬的快说不出话时,将她彻底唤醒。 我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看到的是阿笙担忧的守候。 那一晚,我翻出尘封的笔记落款。 “感恩上天垂怜,将她送还到了我的身边。" 婚后,我迎来了我和阿笙生命的结晶。 我将流泪的她拥进怀里,对她说。 “阿笙,我说过,你失去的那些,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你看,如今你我皆已应验。" 我感受着将她拥在怀里的柔软。 我永远不会告诉她,我背地里扔掉了100多封,陆北辰寄给她的忏悔挽留的书信。 和多次阻拦陆北辰出国寻她。 他既然这么想念阿笙,那我就多寄给他点我们甜蜜的照片。 我早就对陆北辰说过,阿笙现在是我的,以后他和狗不得靠近。 可他不信。 推荐文章转载于网络,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