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却看屋外卷卷乌云,几乎把这琉璃世界尽染成墨色。天君说出去看看,去去就回,特地按了太微不让他动,在唇上印了好几枚吻,这才乘着夜色,化一道宏大清光去了。
回来之时,却见太微一直在檐下等他,只穿着件中衣,不知等多久了。微微的雪风中,眼睫似香粉萦露的春草,冰丝织就,指尖已冻得蜡蒂红,面是雪照色逾鲜,色莹连城璧。
天君看他独立雪中,一时竟觉恍然如梦,忙心急火燎上前把他拥着护在了怀里,脱下鹤氅披上,半揽着他的腰身,替他拢住襟口。拉起他的手搓了搓,对着呵了一口热气,口吻多了几分责令:“你素来体寒,天又冷,还在这里呆等。”
太微带着眉目温柔的浅笑:“只因忆及与卿闲居无忧寂默之时,卿爱花成癖,案头瓶花不绝。”
步及中庭,太微手持一株百叶缃梅,花开正红色,亭亭可爱。欲再取丽格海棠、西府紫绵、金边瑞香、大红舞青猊,可他手刚刚一碰,它们全都忸怩缩回了骨朵状,绿叶卷起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