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汪精卫斜躺在帆布睡椅上,虽然帆布上垫着一片精细的竹席子,但身上并没有感到凉爽。他不停地摇着红丝线镶边的嫩叶薄扇,用冲动的语调打断了妻子的唠叨。他感到她的唠叨,如同窗外那苍蝇的嗡嗡声一样厌恶。但是,他马上又换成轻言细语的安慰:“我是永远爱你的,昨天已经跟你讲好了,她从东京回来之后,每月的上半月与你生活,下半月与她同居。二一添作五,总该可以了吧!”
“尽管你很厌烦,但我还要说!”陈璧君端正的脸膛因痛苦而抽搐歪扭着。她知道,再过两个小时,丈夫就会把爱情交给另一个女人,十分伤感地说:“时间上机械的分划毫无意义,我的四哥呀!”
“那么,要怎样才有意义?要怎样才能满足你?”汪精卫心里烦躁,脸上却带着笑,身体由斜躺变成坐势。
“我不需要时间上的划分,而是需要你那颗心。”陈璧君反感地说。她明显地感觉到,尽管徐珍赴东京后的10天,丈夫与她朝夕相处,不知是爱情的惯性作用,还是她潜意识里的偏见,总觉得他的举手投足缺乏她渴望的那种和谐,从爱情和弦上弹奏出来的曲子,总感到变了调,不动听,她凄苦地说:“要的是你那颗心,知道吗?你那颗心是给我一半,还是给我三分之一?是零点几,还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