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地上蹭了一手泥抹在脸上,脖子一缩,悄摸摸地溜出军营,直奔海边乡民多的地方。
往海边去的路亦有农田,再往沙滩边去,才是茅草与各式小海鲜。他拎着一根铁铲子,一边做出在地上翻找的样子,一边悄悄地凑近人群。
他是个生面孔。有人不理他,就有人理他。
去了不多会,有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就跟他搭讪:“哎,以前没见过你嘛。”
“嗯,被我家娘子赶出来了,说我好吃懒做,让我带了口粮才能回去。听说这里能捞到鱼蟹,我就来了。你教教我啊,怎么捞?”
那小伙子倒真教了他,两人很快处得熟络起来。小伙说他叫阿恩,封容醉说他叫阿丰。若是放在往日,阿恩这样的布衣,封容醉是懒得搭理的,不过此时背了任务,自己也穿得邋遢,没办法挑三拣四。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睛四处乱溜。
突然,他发现沙滩上有熟悉的脚印,那脚印的走势,似乎一直跟在阿恩和自己的身后。
他想了想,不能确定对方的来意是善是恶,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乱转,阿恩似乎也不太知道前几日海边的打仗是因何而起,只知道那日贼寇来了又被打跑了。
等他思索着又想起那脚印的正主——佘非忍,那脚印已经找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