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陛下,臣有罪。”
燕云恒漠然看着他,“将你的罪责一一道来。”
胡太医扯着袖子抹了抹眼泪,颇有些唏嘘的长叹一声,仿佛曾经的岁月不堪回首。
“臣记得那是崇光三年,也是这般时节,太子刚满三个月。先帝在河道巡了一圈回来,病倒了,发热,咳嗽,流涕,臣问诊之后,断定是染了风寒。开了药方,三日后才退热,可咳嗽一直未好。皇后很着急,问老臣是何原因?臣也纳闷,按说一个小小的风寒,不至于拖那么久,想来想去,想到先帝半个月前刚染过一次风寒,大概是前一次的病灶未清,才让第二次的病情加重了。臣还记得,那三日,皇后娘娘衣不解带的在床边伺侯,熬红了眼睛,臣心里很是感动,可到了今时臣才明白,大约便是在那次,皇后给先帝下了毒。”
“想来那毒无色无味也并不强烈,是以臣把脉问诊,竟是一次都没查出来。两年里,先帝的身子时好时坏,好时与常人无异,坏时久病缠身。病也不重,无外乎是咳嗽,发热,力乏,体虚,虽拖得久些,也总有痊愈的时候,所以连臣也没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