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爸爸,使不得,使不得。”姊妹俩拦着他,不让他把脑袋往墙上撞。
他号啕大哭。欧也纳吓坏了,抓起当初给伏脱冷的借据,上面的印花本来超过原来借款的数目,他改了数字,缮成一张一万二的借据,写上高里奥的抬头,拿着走过去。
“你的钱来了,太太,”他把票据递给她,“我正在睡觉,被你们的谈话惊醒了,我才知道我欠着高里奥先生这笔钱。这儿是张票据,你可以拿去周转,我到期准定还清。”
伯爵夫人拿了票据,一动不动,她脸色发白,浑身哆嗦,气愤到极点,叫道:
“但斐纳,我什么都能原谅你,上帝可以作证!可是这一手哪!吓,你明知道他先生在屋里!你竟这样卑鄙,借他来报仇,让我把自己的秘密,生活,孩子的底细,我的耻辱,名誉,统统交在他手里!去吧,我不认得你这个人,我恨你,我要好好的收拾你……”她气得说不上话,喉咙都干了。
“嗳,他是我的儿子啊,是咱们大家的孩子,是你的兄弟,你的救星啊,”高老头叫着,“来拥抱他,娜齐!瞧,我拥抱他呢,”他说着拼命抱着欧也纳,“噢!我的孩子!我不但要做你的父亲,还要代替你所有的家属。我恨不得变作上帝,把世界丢在你脚下。来,娜齐,来亲他!他不是个凡人,是个天使,真正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