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昙的《金瓶梅考证》又道:“或云李卓吾所作。卓吾即无行,何至留此秽言!”这话和沈德符的“今惟麻城刘延伯承禧家有全本”语对照起来,颇使人有“或是李卓吾之作罢”之感。但我们只要读《金瓶梅》一过,便知其必出于山东人之手。那末许多的山东土白,决不是江南人所得措手于其间的。其作风的横恣、泼辣,正和山东人所作的《醒世姻缘传》、《绿野仙踪》同出一科。
一个更有力的证据出现了。《金瓶梅词话》欣欣子序说道:“窃谓兰陵笑笑生作《金瓶梅传》,寄意于时俗,盖有谓也。”兰陵即今峄县,正是山东的地方。笑笑生之非王世贞,殆不必再加辩论。
欣欣子为笑笑生的朋友;其序说道:“吾友笑笑生为此,爰罄平日所蕴者著斯传,凡一百回。”也许这位欣欣子便是所谓“笑笑生”他自己的化身罢。这就其命名的相类而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