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物质极度匮乏下精神的空虚唯有借慰于原始的性,喝咖啡和听音乐这样的愿望对贫穷的恋人来说遥不可及,而条件极恶劣的廉租房、贪婪的黑市商人(有意思的是雄造把动物园狮子笼中的肥猪作为比喻),以及火车声中大嚼饭团的小孩讽刺这对恋人的关心,还不是一样发愁生计,描绘了战后荒芜,当雄造被黄牛票团伙毒打后不巧下起雨,气馁的雄造回到公寓用急. 结尾黑泽明将公园的小舞台与现实的银幕重合起来,昌子踏上舞台,恳求公园中那群透明观众为被寒风冻僵的贫穷恋人鼓掌,雄造卖力地挥舞充当指挥棒的毛衣针,交织着喜悦与泪水. 从松本清张的砂之器,森村诚一的人证,再到东野圭吾,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实际形成一个套路. 前大半部分层层剥开的悬疑用来引发观众的探寻兴趣,拉住他们的注意力,并撑起故事长度,到尾声则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以办案人的完整推理或干脆当事人的自述让真相与前史完全做情境还原式的完全坦白,以此表明罪犯的无法抗拒的悲惨背景导致其犯罪的被迫性,让人心生同情,从而消解罪犯的个人因素,甚至动机都被转换为牺牲的伟大. 这类小说最易击中人心的段落往往是对人物悲惨背景简史的揭开部分,最终则往往容易倒向浓重的难逃命运的煽情结局. 而冷静想来,这是否有把犯罪动机过于理性化,把责任都推向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从而淡化了罪犯个人暴力倾向,推卸了其个人的行为选择的责任问题呢?日本人的这类心理意识与社会派推理的兴盛似乎正是互为映照的关系.